&esp;&esp;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, 一种带着明显轻视感的视线上下打量着还有些狼狈的人类。
&esp;&esp;“涅格非斯军团长大人,您好。”
&esp;&esp;夏盖微微一个弯腰, 向涅格非斯进行已经晚了好久的自我介绍。
&esp;&esp;“我的名字是夏盖,是王的近卫长,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&esp;&esp;王的意志就是他们所有虫族的意志,所以就算夏盖多么的看不上人类,他对着涅格非斯还是有着最基本的尊重。
&esp;&esp;被称为星际掠夺者的虫族可不是徒有虚名,是因为他们足够的强,而且是超越所有种族的强。
&esp;&esp;就算是涅格非斯是人类最强的军团长,在面对不压制自己侵略性的虫将,也有些抵抗不住。
&esp;&esp;“夏盖。”
&esp;&esp;涅格非斯无视自己的狼狈模样,仿佛坐在谈判桌前一样,他抬起头,直视向夏盖。
&esp;&esp;“厄瑞莫格,是你们的虫王。”
&esp;&esp;听到这个名字,夏盖温柔的表情狰狞了一瞬。
&esp;&esp;“涅格非斯军团长大人,您不可以直接称呼王的姓名。”
&esp;&esp;他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称呼过王后,但那是他让王开心的小巧思。
&esp;&esp;现在,对方甚至没有答应他们王的求婚,还算不得王后。
&esp;&esp;让人不寒而栗的复眼让涅格非斯的头皮都在发麻,可是他还是强压着自己想要灭虫的条件反射,继续和夏盖周旋。
&esp;&esp;“若是想要我答应你们王的求婚,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呢?”
&esp;&esp;他毕竟是人类,就算和帝国有一些嫌隙,那上千亿的人类他也不可能丢弃不管。
&esp;&esp;“……您但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”
&esp;&esp;很是了解人类的夏盖,怎么听不出涅格非斯那话里话外为了人类谋福利的想法。
&esp;&esp;“谢谢夸奖。”
&esp;&esp;涅格非斯勾唇一笑,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抹到后面。
&esp;&esp;“其实我也可以直接和莫格说,想必以莫格的性格来说……”
&esp;&esp;那未尽的话被涅格非斯含在了口中。
&esp;&esp;此时,这本来颠倒的地位再次恢复到了正轨。
&esp;&esp;夏盖也重新将自己得态度摆的端正了几分。若是这个人类真的和王成了,那他可不能作为阻碍这段关系的罪人。
&esp;&esp;人类喜欢什么呢?
&esp;&esp;■■■■在虫族耗费了无数心血建造的阳光房中,蹲在地上看着属于各种星球特色的植物。
&esp;&esp;虫族喜爱花,目标就是将最好的献给虫王的他们,便将美丽的花卉放到了这可以让虫王触手可得的地方。
&esp;&esp;在■■■■面前的,就是属于一颗极昼星球上的夜丰莲,这种花最怕的便是属于恒星的光。
&esp;&esp;虫族们为了这朵花,甚至特意抢了帝国的屏蔽器,也就是夏盖给■■■■遮挡雨水的那一款。
&esp;&esp;而这朵花甚至单独使用了一个屏蔽器。
&esp;&esp;泛着莹莹蓝光的美丽莲花在其中摇曳,淡粉色的花蕊向四周分散着夜光的花粉,即便屏蔽器外是大亮的白昼,那独属于它的美丽还是让■■■■将视线投到了它的身上。
&esp;&esp;“真的很漂亮啊。”
&esp;&esp;大概是这具身体的原因,或者是■■■■没怎么接触过花,蹲在地上的祂竟然就这样欣赏了起来。
&esp;&esp;其他的花朵在这朵莲花面前仿佛黯然失色。
&esp;&esp;“或许,我不应该去寻找人类喜爱什么。”
&esp;&esp;■■■■将手指伸到屏蔽器中,轻轻地抚摸上了那带着莹莹蓝光的花瓣上。
&esp;&esp;就像是这一片的花海,都是各个星球最漂亮的。虫族们不知道祂的喜好,所以将它们送到了祂的面前。
&esp;&esp;在其中,祂一眼便喜爱上了这一朵。但是或许换个人,喜欢的可能就是另外一朵。
&esp;&esp;■■■■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,恍然发现,祂在很早之前明明就已经将这个特殊的灵魂从人类中分了出来,却又因为惯性的原因,想事情的时候便老是用人类所限制。
&esp;&esp;祂应该想的是涅格非斯,而不是人类。
&esp;&esp;和夏盖进行了几轮交锋后,涅格非斯也没和他讨论出个一二三四五。
&esp;&esp;毕竟在虫族,拿决定的只能是虫王。
&esp;&esp;只是讨论了一通后,涅格非斯便发现虫族这个畸形又特殊的种族,虫王拥有的权利真的是太过于……
&esp;&esp;让他眼热了。
&esp;&esp;在送走夏盖后,涅格非斯乱七八糟想着开始洗漱。身体上那些黏糊糊的营养液虽然会被身体吸收,但是他的心却受不了任由营养液在自己身上的感觉。
&esp;&esp;虫族的科技很是不错,不大的淋浴间让涅格非斯有种得到了喘息的空间。
&esp;&esp;他仰着头,任由那倾泻而下的水打湿他的全身,将身上还未被吸收的营养液冲洗下来。
&esp;&esp;四周只有水滴的声音,宁静的让他忍不住地回忆起刚刚那个不合时宜的吻。
&esp;&esp;讨厌吗?
&esp;&esp;放到现在的他身上,那种抗拒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,余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