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又有一人接话,评点了上一个笑话中的漏洞,有人佩服地抚掌击节,有人讲起新的黄段子,将今晚的下线进一步降低。
&esp;&esp;在座的共有三名女子,除贞华之外,一个是嫁过人的侍婢,一个是粗糙的渔家女,二人都对此种谈话司空见惯,唯有她身为高门闺秀,从未闻道如此低俗的内容,朦朦胧胧地听懂后,顿时双颊如烧,对讲者怒目而视。
&esp;&esp;“喂,我说,你们差不多得了,夫人在此,不得造次。”高乾不满道。
&esp;&esp;“兄,我看你是畏妻如虎吧?怎么连别人讲点带劲的东西都要管?”高昂干了一大口酒道,“要我说,你就不该带嫂出来,你看你贤弟我,一个娘们都没带,专门跟兄弟们乐呵乐呵,大家百无禁忌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讲多色就讲多色,不亦美哉?你要是怕她听去,不如现在就回家,反正马匹都係在那里。”
&esp;&esp;乃兄不耐烦地听完他的话,望了望已全黑的天色,眼下只两人回去太不安全,还是再等等,至少集结个七八人才稳妥。
&esp;&esp;“贞华,不远处有个岩洞,有上古岩画,要不要看?”
&esp;&esp;“好啊!”一听上古二字,她就两眼放光,与其在此耳闻污言秽语,倒不如去看看先民的杰作。
&esp;&esp;岩洞并不太远,不大,但避风,比外面暖和了许多。
&esp;&esp;“甚嘛?就是如此?”少女举着火把踱步,一一鑑赏过岩壁上的图形后,不禁有些失望。
&esp;&esp;所谓岩画,不过是红色线条所钩勒的人、马、鱼等,轮廓粗糙,笔触幼稚,不似今人作品,但亦颇有童趣?她甚至有点怀疑,男子是否在拿附近渔民的涂鸦当作千百年前的艺术品在诓她。
&esp;&esp;“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季式画的哦。”
&esp;&esp;“哈哈哈哈,季式他倒无此天份。”他闻言大笑,“不过,古画朴拙,我看过的其他岩画,风韵大抵类此。”
&esp;&esp;她点点首,他所言亦有理。
&esp;&esp;她忆起观赏过的南朝书法,皆是趣巧精细,不似男子所书,反有妍媚之态。
&esp;&esp;无怪乎彼等被赶到鱼虾遍佈的江左,且与魏国的边界不断南移,原因从其过于女性化的字体中,便可窥见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