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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交给我,”周晓月自信地笑了笑,“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,但我可是穿过亚马逊雨林的,雌鹰般的女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保证完好无损地跑到姑姑身边,把人引开。”

&esp;&esp;“外面有侍应生,我已经让他们去通知华银那边的人,待会会来护送你回去。”周晓月最后检查了表姐的伪装,突然俏皮地眨眨眼,“记住,你现在是去取拍卖品的买家,挺直腰杆走出去。”

&esp;&esp;鎏金门扉开合间,披着孔雀蓝披肩的周晓月如彩蝶般翩然离去。鄢琦按着狂跳的心口,焦急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面色愈发苍白。

&esp;&esp;在隔间内静候片刻,终于听见三下轻叩。她小心翼翼推开门,跟着华银的公关经理转向另一侧走廊。预期的安保人员并未出现,经理疑惑地向前张望,却只见员工通道的灯光渐次昏暗。

&esp;&esp;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逼近,每一步都踏在鄢琦的心弦上。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阵阵袭来,她只能咬紧牙关强忍。

&esp;&esp;她不能回头。

&esp;&esp;至少此时此刻,只要她不露脸,她还能装作周晓月的样子。

&esp;&esp;移动电话在她的手袋里忽然响起,惊得她肩膀猛地一颤。身后的脚步声应声而止,随即传来相同的忙音。

&esp;&esp;那人也在同时拨打电话。

&esp;&esp;是他打的。

&esp;&esp;她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手袋搭扣,只能僵立在原地。脚步声重新响起,比先前更近,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带着猫捉老鼠的从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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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梳士巴利道上,红色公共小巴一个急刹。穿着沾满油漆渍工装裤的阿伯拎着蛇皮袋,对着《东方日报》头版猛拍大腿。

&esp;&esp;“喂,睇咩睇到眼都凸啊?(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)”同样满身水泥灰的工友凑过来,两人身上带着鱼蛋粉的香气。

&esp;&esp;“大镬!浅水湾昨夜劈啪连环车祸,鄢生个老婆架宝马1500开篷变成铁饼啊!”他指着报纸上扭曲的车架照片,“救护车抬走时成块面都係血,个女都係咁,生死都未知!”(全脸都是血,她女儿也是,生死未卜)

&esp;&esp;工友抢过报纸:“前日先有人见佢两母女吹住海风听jazz,音响开到鬼死咁大声!咁招积,实畀人眼红啦!(太招摇,被人眼红了吧)”

&esp;&esp;“收风话撞车嘅係鄢生个仔!(我听说是鄢鼎的儿子撞的)”阿伯压低声音,指甲敲着照片里破碎的车窗,“睇嚟争家产争出火!(看来是争家产闹翻了)”

&esp;&esp;“唔係挂?为咗银纸连老母家姐都照撞?黐线噶!(不会吧?为了钱连自己妈妈、姐姐都撞?疯了吧!)”工友突然指着报纸角落,“咦?差佬拉人时个癫仔仲狂吼&039;鄢家全部落地狱&039;?连老豆都唔放过?(咦?警察抓人的时候,那疯子还在狂喊‘鄢家全部下地狱’?连他爸爸都不放过?)”

&esp;&esp;晨光掠过报纸上鲜血淋漓的标题,两人相视噤声。远处半岛酒店的金字招牌闪着冷光,与报纸上扭曲的汽车残骸形成残酷对照。小巴突然加速,报纸被风吹起,啪地贴在车窗上,恰似一纸血色讣告。

&esp;&esp;血色似乎要染红整个港湾,夕阳渐下,记者围堵在鄢氏基金门口,却只等来了眼眶布满红血丝的关铭健。

&esp;&esp;他疲惫地抿了抿唇,在安保的护送下,一言不发地上了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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